“美院虐我千百遍,我待美院如初恋”范迪安院长风趣地引用了研究生同学在毕业展布展期间的话,表示这很好地表明了美院师生热爱母校、尊重学术传统、敬畏学术高度的精神风范。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2017年5月10日—5月28日,又到了中央美术学院一年一度的毕业季,中央美术学院2017研究生作品展场地分为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7号楼展厅以及校园展厅。
今年央美有毕业博硕士429人,参加本次研展的博硕士研究生为356人,约1200余件作品。展览分造型、设计、建筑三个展区,共展出约1200余件毕业作品,作品涵盖中国画、油画、版画、雕塑、壁画、实验艺术、设计、摄影、建筑规划设计及影像等媒介。
“腐木生荷叶,荷叶生莲,莲生水。水灰飞烟灭,了尽生死,毕竟寂静,究竟清凉。”
崔爱兰在云南一个廖无人烟的地方找到了一家传统木雕厂,在那里堆积了很多废弃腐烂的木料,本来用作家具的支撑,她的灵感就来源于这些腐木之中。
她将腐木荷叶打磨成很薄的木片,尽量营造出轻盈的感觉,荷叶和荷花从不锈钢的水面上生长直至枯萎凋谢。木屑堆在了反光的不锈钢上,做出水和倒影的效果。
作品中生长的关系,就是一个从有到无的涅槃过程。她的作品受到了传统文人画的影响,形在似与不似之间,充满了禅意。
在这一看起来有些丑萌的雕塑中,一个穿着邋遢落魄的民间艺人,牵着一只猴子。陈冲所描绘的正是一个耍猴人,他立足于对这一传统技艺的江湖生态的关注,呈现人与猴的厮守与同行。耍猴技艺逐渐在衰落失传,这样一群民间艺人逐渐被边缘化,而逐渐消逝于当代都市。
他们的生存状态和现代都市生活有很多矛盾点,陈冲通过对现实层面对其存在价值与意义的追问,试图接近一众生命的真像。通过雕塑的表现语言对其一众生活境遇的穿透和还原生活的现象来触及生存的本质。
IPAD上展示了3个行为作品的影像记录,京郊潮白河冬天的时候,在冰面上重复滑行,如履薄冰,做艺术就是如履薄冰。
这件影像作品是在30多楼拍的,一个燕郊的十字路口。刘亚洲快速走过这个路口的四个人行横道,一路绿灯,有些时候差点被闯过红灯的车辆撞到。这一路口很奇怪,一次绿灯只有20多秒,对于老人来说几乎没办法通过。他一直走了20度分钟,在影像中加速播放。
笼子是他家里以前用来养鸡的,早就废弃不用了,竹竿是搭建菜架子用的,用到了生活中的一些物品,他把不断把竹竿当做标枪扔进笼子里。
小电扇将一块塑料布吹得贴在了墙上,他说不知道会存在多久,何时会掉下来。找到要落下和落不下的临界点,找到空间中力的平衡。另一件也是如此,将生活中的杂物堆在一起,轻轻一碰就会完全崩塌。
一个平面躺着的男性身体横在石头上,腹部一点点蓄满水,在观众正觉得平淡无奇时,平衡被打破,水流倾斜而下,有时观众甚至会被吓到,以为是自己撞到了,有人还想扶一下,带给观众一种意外感。
陈玮祺的这件作品中用到了男性的身体,水在身体里注满又流出,是一个循环轮回的过程。她想要表达生灭无常的变化,一切都在变化,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在做了无数实验后她才找到了这样一种巧妙的平衡,根据水的重量重心会改变,水满则溢。水从从肚脐中涌出,这里是我们还在母体时获取养分的源泉,代表着生命开始的地方。
陈文的作品其实并不是专门为研究生毕业展所创作的,而是他挑选出的平时创作的木雕。这些木雕有的如图腾柱一般与人等高,有的却很微小,无论是飞驰的骏马,如标本般但又无法确定物种的动物头部,还是光头的人物肖像,这些有意思的造像都充满了他的奇思妙想。
他在去年皈依佛门了佛门,因此作品中的那种仪式感和宗教感就不难理解了。他说从此接触到另外一种生活和另外一群人,也是另外一种生命存在的方式。生活是随性和淡泊的,在创作中也是如此,他并不特意去做造型,而是打磨木头,循形造物。
“人在面对无法控制的境遇时找到自我的方向,这种方向感,古贤称之为‘仰望星空’。”
作品全长11米,宽2.5米,是以VIST巡天望远镜在智利北部帕拉纳尔天文台拍摄的银河系中央区域照片为蓝本绘制而成。该照片包括红外波段信息并拥有将近90亿像素的画面细节。作品真实还原了此张巡天图片的所有银河系细节,把人眼的可见范围推向极致。
“全景数字VR”把手绘作品《仰望银河》数字化,制作成立体全景天球。观众可通过手机扫描二维码,利用VR眼镜进行欣赏观看。可以说作品是从数字信息(数码照片)中来,但是这些数字信息是否就是真实的,我们却无从辨析。
这就导致了数字时代的悖论,人类一直在费尽心机探索真实和真理,但是什么才是真实,我们实际上很难分辨,也许理想的真实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这也同样是VR技术背后要探讨的主题,真实和虚拟的界限到底在哪里?数字时代的人们,从数字中走来,最后又将回到数字,也许这是人类抗拒不了的宿命。
“我尝试用牛皮这种有机材料,它的软硬程度可以随着吸收水份的多少而变化,每一块的属性也存在着差异。”
牛皮材质这种不确定性与自然生长的意外性有共通之处,因此他选用了这一材质来描述自然。单纯的几何体是元素最初的形状,也在作品中得以体现。在灯光的照射下,作品层次丰富。立体造型在几个方向上都有结构拼插,可以加大作品的体积感。但并不是想要表现一个完整的场景,而是以立体开合形式想组成一个场域,从平面到立体的过程中,为观看者提供一个想象的整体空间。
“我们总是在被灌输要向上走,一直在不断考学。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越在高处越身不由己。”
在展厅中悬挂了用丙烯画出的20架战斗机,中间最大的是《星球大战》中的X1战机,其它多为二战时期战斗机。战斗机下方地面上堆积着纸飞机,在旁边有纸张可以取用,观众能自己动手折一个纸飞机。
这些纸张来自他小学得母校提供的学生作业和考卷,试图唤起观众的童年记忆。上下截然不同的作品和内容,代表着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压力和竞争愈残酷,那些纸飞机代表的童真和童趣就愈加珍贵。
“我的作品主要是研究绘画中的光影与颜色在形体上,运用线条来组成色块抽象的语言来完成人类心灵上的对接。”
射线是一种带电荷的、高速运行、从核素放射性衰变中释放出的粒子,速度是光速的99%。在香荏聪的抽象画作中,量子射线“β”成为了一种人类契合的存在,这种契合直接唤起人的情感,使人进行移情活动。唤醒当下人们对生活遗忘或模糊的真实现状。
“我希望在调节绘画与新兴观赏对象之间的关系方面做探索,增加作品与观者之间的互动。”
作品以“八卦”为题,形制上采用了八卦阵形,每一张的物像与其卦象对应,八卦掌平衡,当世界平衡后,阴阳相融,八卦平衡于是,便开始了出现万物。
“八卦”也指娱乐八卦,我们淹没在八卦的世界里,有时也忍不住成为推波助澜的一份子,感受八卦带来的快感。尽管八卦发挥着不可思议的、令人疑惑的促进一个人社会化的功能,使其逐渐被社会的风尚、习俗、道德标准浸染和影响,成为一个被社会接纳的人,却又不得不使人担心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八卦主角被偷走所有的秘密。
她用多色洇晕交织来表达造物主赋予万物那极至绚烂的色彩及斑驳似化石或碑拓式的肌理。在她的画作中似乎总存在两种力量在撕扯、较量。那些被解构、分裂、剖析了的物象,表现了潜伏着某种不安的时空,莫名的烙印或魔咒,牢牢束缚、蚕食、腐蚀着这个时空中的生命,使它们异化、挣扎。
另一方面,这些物象又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似乎能够通达自然中某种原始的神秘,参透自然的玄机。这是她作品的两极性,这种并置、交替或同时经验着恐惧与希望,幻灭与重构,是永远天人合一的梦想。
“客观来说,自然界并没有‘故事’这回事。原子和基本粒子随机链接,凝聚成基于开率的模式,任何一种效应都是爱万众偶发缘由之果,‘宇宙并无情节可言’”
作品的图式受到微信登录界面,宇航员面对着整个地球身影无比渺小。此外《暗淡蓝点》这本书也是灵感来源,他很喜欢科幻,所以对时间空间相关的问题很感兴趣。认为人类对于宇宙的探索,其实主要包含着一个不断修正时空观的问题。当距离尺度不断拉大,要一直的选择新的坐标系来确认自己的位置。
在刻板子的时候,李启龙又把凡尔纳儒勒《太阳系历险记》听了一遍。他在作品中思考事件的发生基于各自的概率,随机的聚集和消散;个人如何在信息的洪流中进行筛选截取,他将依靠怎样的算法来生活。
此外还有很多反映少数民族风情和真实的生活的绘画作品,还有传统的山水花鸟,以及书法篆刻作品。
范迪安院长谈到,同学们怀着兴奋的心情,夜以继日地忙碌在布展现场,成为了毕业展的一道独特风景,也让大家看到了中央美院注重学术品格、用心培育人才的学术传统正在新的时期焕发着新的精神价值。他相信以研究生毕业展开启的2017中央美院毕业季,将更好地传播美院的学术成果,赢得社会各方面的关注,打造仲夏最美丽的学术风景线。